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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动性超级宽松，日股能否继续“高歌猛进”？
作者 期货日报
2024-03-072024年前两个月，日本股市继续强劲，其中日经225指数在截至3月5日的年度涨幅超过19%，而2023年涨幅达到28.2%。日本股市不断创新高主要受到超级宽松的流动性驱动，而日本企业海外利润在日元贬值的情况下被放大，进一步助长了日本股市的涨势。
短期来看，日本央行不会很快退出QEE，美联储降息还有待时日，在经济增长放缓和宽松的货币政策驱动下日元贬值趋势尚不会逆转，日本股市泡沫还将继续膨胀。中期来看，伴随日本通胀达到日本央行政策目标，日本央行退出暂停收益率曲线控制或结束QEE，日本股市存在较大的下跌风险。
流动性超级宽松，日股牛市膨胀
回顾历史，2001年开始日本就开启了量化宽松，且在2016年规模不断扩大。2024年前两个月，日本央行资产负债表还在继续扩张，这意味着日本央行实施还在释放货币流动性。截至2024年2月29日当周，日本央行总资产达到76.04万吨，较去年同期增长2.8%，创有记录以来最高纪录。
图为日本基础货币平均余额同比增速和日经225指数
我们观察日经225指数，在2008年9月触底，2012年11月至今开启了超级牛市。虽然在2015年7月至2016年6月、2020年一季度、2022年这三个时期有过下跌，但是大趋势还是向上，且不断创新高，这与日本不断升级量化宽松有很大关系。超级宽松的流动性对日本股市影响的逻辑如下：
（1）QEE不一定会驱动经济增长，但能避免日本经济陷入深度衰退。回顾历史，2001年3月以来，日本不断升级量化宽松，除了爆发金融危机的08年、爆发“欧债危机”的2011年和新冠疫情的2020年，日本GDP环比增速（折年率）很少出现连续两个季度大幅负增长（衰退）的情况，且这几个时期日本GDP环比折年率降幅都是在收敛的。从日本经济增长的内在驱动来看，上个世纪90年度房地产泡沫破灭之后，日本私人部门陷入资产负债表衰退，一直在去杠杆，直到2022年才有起色。2022年，日本私人部门消费对GDP的贡献率达到1.2个百分点。
（2）QEE不一定驱动通胀攀升，但大概率会助推资产价格上涨。对于股市来讲，恶行通胀是股市上涨的最大敌人。不过，我们发现，2001年至今，日本央行实施量化宽松，以及2013年启动超级量化宽松（QEE），日本通胀大多数时间都处于低位。2014年日本CPI增速大幅攀升主要与日本央行量化宽松、日本政府提高消费税、日元贬值有关，2022-2023年日本通胀大幅攀升主要是输入项通胀、日元贬值和服务价格上涨推动。
（3）QEE会引发日元贬值和套息交易，日本对外投资和海外资本盈余回流，且伴随全球资本流入日本，从而提振日本股市。日元疲软导致的进口成本上升，倒逼日本的企业投资海外资产。日本海外投资收益大多数通过金融账户以美元形式回流日本，增加日本上市公司的利润。
日元贬值，日本股市迎来双重利好
首先，日元作为套息交易的标的，其贬值不仅不会触发资本外流，而且海外引发国际资本大量流入市场股市。2023年日本股市大幅上涨，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国际资本流入，其中巴菲特为代表的国际大型投资机构青睐日股。从日本金融账户来看，海外资金流入证券市场资金在去年12月明显放缓，金融账户中证券投资差额回落至1.5万亿日元，最高峰时在去年9月，一度达到10万亿日元。自2023年初至2024年2月中旬，外资总计净流入超过550亿美元，是2014年以来最快速度。
其次，日元贬值导致日本企业利润被放大。受益于日元疲软、美国经济韧性、通胀等因素，当前日本大型和中小型企业利润都处于创纪录的高水平。自上个世纪90年代房地产泡沫破裂后，日本企业大量海外投资，因此合并报表的利润主要来源于海外。且日本很多企业利润在海外以美元体现，在日本国内以日元核算，在美元升值、日元贬值的情况下，美元兑换日元的收益会受益于利差而额外增长。
经济减速和通胀反弹，远期存在风险
从经济增长来看，日本经济在去年下半年至今都在减速。按照常理，经济减速意味着日本企业利润下滑，但是这一轮经济减速对利润的传导有滞后小盈，对日本股市的影响二季度或三季度。从日本经济实际增速来看，去年三季度日本GDP收缩3.3%后，去年四季度GDP再度收缩0.4%，意外陷入技术衰退。今年前两个月，日本经济还在减速，标普全球报告称，日本2月制造业PMI初值由上月的48%跌至47.2%，为2020年8月以来的最低水平，也是该指标连续第九个月低于荣枯线50%。
通胀反弹可能意味着日本央行结束超级宽松。从环比看，1月，日本CPI较去年12月增长0.1%，此前在去年11月和12月连续两个月负增长。剔除食品和能源的核心CPI环比较去年12月持平。在服务价格压力减弱的情况下，需要警惕输入性通胀对商品价格构成新一轮上涨压力，尤其是红海危机导致日本进口石油、天然气等能源的运输成本大幅上升。
综上所述，在日本央行没有结束QEE之前，日元流动性宽松和日元贬值会支撑日股维持上涨势头，但由于经济减速和通胀反弹，上涨势头会逐步放缓。通胀反弹可能意味着日本央行在二季度有可能退出QEE，潜在的下跌风险在远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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